方继藩双手捧着这衮冕服,久久的呆着,一脸的无奈。

  这可是四件套啊。

  春夏秋冬都有。

  而最令他无奈的却是......

  作为一个脑疾患者,啊不,一个没有犯病的脑疾患者。

  得了这么个赏赐,自是需要将这衮冕服时常穿戴在身才是。

  可……这才是最令人头痛之处啊。

  方景隆见了这衮冕服,摸了摸料子,舔舔嘴,却不禁苦口婆心的道:“儿啊,这东西,穿来有什么用处,无非是彰显显赫罢了,咱们方家已经足够显赫,这......太树大招风了。”

  方继藩一脸无语的看着方景隆,就差给老爹翻个白眼了。

  想当初,自己得了什么宫里的赏赐,他老爹总是能高兴得手舞足蹈,恨不得招摇给全世界知道,可如今,似乎对于这些彰显身份的东西开始敬而远之。

  方家的地位变了,连性情也一起改变了。

  见方继藩如此,似乎又心软病发作了,方景隆立即道:“为父没有别的意思,你也不必多想,不就一件衣服嘛,既是陛下所赐,接受了便是,你万万不可东想西想,这衣服,咱们方家人当得起。噢,为父有事,需去授课,走啦,走啦。”

  说罢,他急匆匆的要走。

  这些日子,他总是神出鬼没的,方继藩已是习惯了,可听到方景隆口称要去授课,方继藩不禁好奇起来,问道:“爹,你授什么课?”

  方景隆抛下一句话:“没有法子啊,老兄弟们见为父回来,统统询问为父如何教子,这群夯货们平日里哪里晓得教儿子,这不是请为父去传授一些人生经验,夜里为父不回来吃饭啦,你和秀荣好生照看着天赐。”

  说着,人已去远。

  方继藩下巴都要掉下来了,忍不住喃喃道:“这个还有培训班呀,那算我一个呀,我儿子也没出息。”

  说着,挠挠头,对了,自己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需要去做,是什么事呢?

  也罢,近日身子不好,先休息几日再说,脑疾人士健忘也是理直气壮的。

  ............

  这个时候,朱厚照跟方继藩完全相反,他忙得不可开交。

  在朱厚照的鼓动之下,业务部的人已经疯了。

  薪俸加倍,提成另算,这周文英人等,拟定出一个个计划,甚至直接拿出舆图出来,张挂在公房子,而后,但凡是有稳定渠道商的州县,则打上一个钉子。

  若是没有......那还闲坐着做什么,自是赶紧的去联络啊。

  周文英的口头禅是永远都是好好干,明年再买一套宅子。

  在周文英的鼓舞之下,下头的雇员们都要疯了。

  他们四处联络有实力的商贾,喝茶,闲聊,进一步接触,先让其订一批货,来测试对方的实力,继续喝茶,继续闲聊。此后,请他们到作坊里来,看一看腌鱼......

  周文英像是打了鸡血似的,他甚至提出了口号,三年之内,要将渠道下潜至乡里,甚至......要到市集之中。

  这等豪言壮语,在这业务部,本是再平常不过的事。

  只有那陈彤,信了。

  陈彤虽然心理上排斥商贾,可也不傻。

  他必须回户部啊,无论如何也不能一直的留在这作坊里,他是户部侍郎,还有锦绣前程,他必须得让皇上想起自己不小心被丢在了这作坊。

  陈彤不是没有寻过关系,他前些几日就拜望过李东阳,希望李东阳能够为他在陛下面前说项。

  而李东阳只送给了他四个字......将功折罪。

  心有戚戚的陈彤,明白了。

  于是他带着忍辱负重的心情,也开始尝试着出去和商贾们洽谈业务。

  一开始,他当然是痛苦的,这是一种精神上的折磨。

  想想看,从前自己瞧不起的这些人,平时这些人巴结自己都巴结不上,现在却需自己和他们笑脸相迎,这对于一个有风骨的士大夫们,是何其痛苦的事啊。

  可渐渐的,他却发现,这并不坏。

  每日大吃大喝,推杯换盏,不亦乐乎。

  最重要的是,花的还是别人的银子。

  喝点小酒,听听小曲,当然,少不得还要谈一谈风月,要谈一谈诗词书画,这......恰恰是都是陈彤最擅长的。

  他好歹也是进士及第之人,而商贾们,恰好有了银子,却又好风雅,陈彤喝的半醉,便要起身疾书,商贾们站在后头,纷纷颔首点头,好啊,瞧瞧这行书,一看就是大行家。

  这作坊,还真是藏龙卧虎,了不起啊。

  因而,陈彤不但有许多的商友,还有许多的文友,隔三岔五就有人送一些书画和孤本的书来,有时陈彤也会进行回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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