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算了，我们两个打起来，万一被别人捡了好处，那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？”
他说了一句，取出一个黑色的帽子戴上，转身朝酒吧的大门走去。
沉秀君依然没动。
她只是冷冷地盯着对方，身上充满了术法的波动，仿佛蓄势待发，随时可以出手。
哒、哒、哒。
安静的氛围之中，达维尔终于走到了酒吧门口。
他扶了扶帽子，狠狠咬了咬后槽牙。
见鬼。
饲育这家伙一点破绽都没漏。
完全可以相信，只要自己一回头，甚至身上出现任何一缕力量波动，饲育立刻就会爆发出全力攻击。
尽管她是人类形态，可她收集了大量的奇诡宝物——
比任何劫魔都多的奇诡宝物！
在那些宝物的加持下，她说不定真的能跟自己一战。
此外，自己还不知道破坏她的任务，将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。
难道——
这次并非干掉她的最好时机？
该死，好不容易才找到她……
达维尔伸手扶住门把手，心头闪过无数个念头。
战？
还是不战？
“滚。”
背后再次传来冰冷的女声。
达维尔心头一怒，瞬间就平息下去。
饲育的杀气已经侵蚀了过来。
她真的会出手！
——难道她以人身的形态，也有把握留下自己？
“嘿嘿，真是个绝情的家伙啊。”
达维尔慢慢说着，依然没有回头。
四周再次一静。
要做抉择了！
突然。
酒吧二楼传来一道响亮的声音：
“恭喜这位老板，老板真是大气！”
“本期的宝物已经售出。”
“那么再见了。”
“请各位稍安勿躁，晚一点的时候，我们会放出第三件宝物。”
达维尔眼睛亮了起来。
凡人！
自己对饲育的试探已经失败，可楼上有凡人！
自己干掉凡人可不违背任何规矩，应该也不违背她那个任务的因果律。
——起码自己不用背负她那因果律的干涉惩罚！
真打起来，自己压力小很多。
更重要的是，这是一条新的试探她态度的方法！
“金屋藏娇啊，饲育。”
达维尔笑道。
不等沉秀君做任何反应，他伸手虚抓。
一瞬。
一名少女被他捏住脖子，抓在手里。
血稚！
血稚脸色苍白，凄厉地尖叫起来：
“主人救我！”
达维尔嘴角微扯，狞笑道：“你的主人也是一样的下场。”
他伸出另一只手隔空虚抓。
——什么也没抓到。
达维尔怔住。
凡人……竟然能避开自己的擒拿？
他突然想到了什么，变色道：“饲育，你是疯了么？为什么把无量劫力传递给一个凡人？”
沉秀君一阵惘然。
对。
如果我把无量劫力给了一个凡人，一切就能解释清楚了。
因为无量劫力完克一切众生与万物。
武小德获得了无量劫力，所以才可以使用我的因果律之躯。
不对！
沉秀君仔细回忆自己与武小德相处的每一秒，每一帧。
自己来到这个酒吧。
他回来。
然后他就开始替换和呼唤帮手了。
——在这个过程中，他甚至没跟自己有过任何接触，更别提交手之类的。
所以。
他没有任何机会从自己手上得到无量劫力！
再说了。
以前有劫主做过尝试。
凡人之躯根本无法容纳无量劫力！
差点上当。
“哼，你难道不觉得自己说的话可笑？”沉秀君冷笑起来。
“那你怎么解释，他能避开我的术——尽管是最基本的术。”达维尔质问道。
沉秀君正要说话，却又闭上了嘴。
冬。
冬。
冬。
有人从楼梯上下来了。
是一个少年。
达维尔看着对面的少年，再次满怀恶意道：“有两下子，不过……你的仆人就要被我干掉了。”
少年忽然抬起手，开口道：“等一下，先不要杀她。”
“但是为什么呢？”达维尔嬉笑着问。
沉秀君也朝少年望去。
“小武……”
她神情有些复杂。
自己帮不帮？
帮能得到声望吗？
这要看小武有多重视他的仆人。
先看看情况吧。
沉秀君紧紧攥住了手中的力量，屏息以待。
达维尔也盯着小武。
两位劫魔都想看看这位人类少年会如何反应。
在他们的注视下，少年终于动了。
他转头望向背后——
仿佛那里有镜头一样——
只见他满脸都是兴奋之色，飞快说道：
“观众朋友们请注意。”
“观众朋友们请注意！”
“——激动人心的时刻到了。”
“站在你们面前的，是两位伟大的劫魔，其中一位正要杀死我的直播助手。”
“现在开始直播。”
“收看指南：每秒付费800万愿力。”
“VIP八折优惠。”
“这是现场直播，没有超前点映！”
“开始购买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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